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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千年前的祖先身边踏浪

2013-07-26  来源:深圳晚报  【字号:  

大梅沙古遗址讲述远古故事

深圳晚报记者 梁二平 杨雨轩 通讯员 郭湘玮 文/图

  说起大梅沙,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海滨浴场。但这里有大梅沙古人类文化遗址,从新石器时代开始,一直到周、春秋战国时代,6000年前的大梅沙地区就很热闹,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但这里立着的一块不很引人注意的石碑,告诉我们这里是“大梅沙古遗址”,石碑连同它倾诉的历史,在椰风中轻轻飘荡。

  海洋孕育出来的新石器文明

  大梅沙的名字来源于梧桐山一个支脉“梅沙尖”,在“梅沙尖”南面靠山面海之处,有清朝时迁来的客家人兴建的两个村落,两个村落前都有一片洁白晶莹的细沙滩。于是,人们根据沙滩的大小、村子规模的大小,把它们分别命名为大梅沙和小梅沙。

  大梅沙新石器时代中期遗址第一次发现是在1993年五六月的一次挖掘中。这次挖掘与1992年的挖掘都是对大梅沙古人类文化遗址的抢救性发掘。当时,大梅沙旅游业发展迅速,有房地产开发商开始进军大梅沙,并要在大梅沙古人类文化遗址保护地的部分地区建一些基础设施。为了保护古遗址,深圳不得不组织考古队。

  1993年五六月间的这次发掘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在大梅沙古人类文化遗址1区(沙堤中部),考古专家发现,该区属新石器时代中期遗址,有两个文化层,发现有灶坑遗迹。有关专家将发现的文物作过碳十四测定,结果发现,这些文物的年代为距今约6250年。

  2001年3月14日开始,深圳的考古队又对大梅沙地区一处典型的沙丘遗址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考古发掘。这两次的考古行动有力地证明了早在6000多年前,深圳不仅有人居住,而且有了相当高度的文明。

  考古工作者对出土文物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大致推测出了当时人们的生活方式:近海捕捞及采集是当时人们食物的主要来源,大型网坠的发现则说明海洋捕鱼业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遗址内缺乏用于农业耕种的生产工具,原始农业在该地区还不发达。从一定程度上说,大梅沙的新石器时代文明是从海洋中孕育出来的,是海洋提供的物质产品保障了大梅沙新石器时代文明的发展。

  在发掘新石器时代中期遗址的同时,还发掘了大梅沙沙丘2区的10座古墓,这10座墓都属于春秋时期。考古发现,这10座古墓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长在2.3米至4.15米之间,宽在0.8米至1.71米之间,墓向多为东北向。在这10座古墓中,有的只是挖个浅坑就安葬了,没有任何随葬品;而有的随葬品众多。此次挖掘共出土随葬品39件,其中有11件青铜器、21件陶器、7件石器。对出土文物的分析表明,当时财富多寡差别很大,族群形成并时常发生争斗。

  从考古发掘的结果来看,春秋时期这里已经出现了青铜器,并且工艺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说明当时这里一度非常繁荣。众所周知,岭南一带在春秋时期与中原是远隔重山的,那么中原文明是如何到达这里的呢?通过当时发达的海上交通,是一个让人信服的结论。

  从新石器时代中期文明到春秋时期及以后各个时期,可以说,海洋既是这片土体生生不息的源泉,也是对外沟通的重要桥梁。

  今人只识黄金海岸

  1998年盐田区挂牌成立之时将自身定位为现代化海滨城区,决定在5年内将新区打造成一个“环境优美、经济发达、基础设施配套的现代化海滨城区”。借着这个契机,大梅沙片区迎来了一个跨越式的发展。

  随后,大梅沙海滨公园作为深圳市为民办的十件实事之一,于1999年5月1日起正式免门票对公众开放,建设总投入1.2亿元。这个当年简易的海滨浴场,如今变成了一个设备齐全、现代气息浓厚的海滨公园,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在新区盐田成立后的4年中,拓宽了通往市区的主干道深盐路,修建了进入三洲田和梧桐山风景区的循环路,纵贯大鹏湾海岸线的盐坝高速公路A段建成通车,从罗湖口岸到盐田只需20分钟。基础设施日益完善,大梅沙成为盐田区版图上变化最大、发展最快、环境最美的街道。

  如今走在大梅沙细软的沙滩上,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来。看椰树林立在花草群艳中、绿荫冠盖的观景长廊、法国枇杷掩映着的草坪停车场、造型美观各异如朵朵白云般的张拉膜、1800米的金色沙滩、自然清新的空气。这一派浓郁的亚热带海滨风光,每年吸引着众多游客赶来,只为享受这别样的风情。

  大梅沙遗址博物馆筹建无期

  我们在大梅沙遗址采访时,虽然知道这里汇聚了从新石器时代、春秋到宋、元、明、清以来的各个不同时期的文化埋葬区。但除了那块政府立的碑,看不到任何来自远古的东西了。据陪同我们采访的中英街博物馆馆长孙霄讲:为了让深圳人看到祖先的海洋梦,深圳市曾决定在大梅沙地区建一个古人类文化遗址博物馆。2003年6月23日“大梅沙古人类文化遗址博物馆”被正式纳入到深圳市文化设施专项规划中,这个以集中展示6000年前深圳古人类生活、劳动、丧葬等习俗的建馆计划第一次被提上日程,建设地点定在了大梅沙旅游度假区。

  2004年,在深圳举办的首届文博会上,深圳市正式向外发布了“大梅沙遗址博物馆”项目招商。当时,深圳市计划将“大梅沙遗址博物馆”建成我国第一座股份制博物馆,政府以土地入股,投资方投资建馆并与政府合作,在人员管理和经营方面全面实行企业化管理和运作。当时设想,合作期限初步确定为20年。但并没有投资方对此项目感兴趣。当初规划建设中的博物馆暂时被搁置下来。此后,大梅沙遗址博物馆自此再也未被提及,

  今天,人们想看大梅沙历次考古发掘中发现的文物,只能到深圳博物馆和其他博物馆中去看。集中展示大梅沙6000年前深圳古人类生活、劳动、丧葬等习俗的愿望,或许,某一天深圳人有了自己的海洋文化馆,才能在那里得以实现。

  《三洲田庚子首义遗址今安在》补记

  上周《三洲田庚子首义遗址今安在》刊出后,笔者接到老友刘深先生短信,认为我们写的“三洲田起义说法有误”,随后,我即研读了他的深圳文化专著《谁说深圳是小渔村》。其中有一章专论庚子首义:大、小三洲一带晚清时,一直是反清复明的三合会(洪门)造反的根据地。庚子“扶清灭洋”梦碎之后,曾有绿林英雄密会三洲田,孙中山的中兴会最初确实定三洲田为起义地点。但因村民怕起义失败,清兵秋后算账,反对在此地举义,起义指挥部只好转移到三洲田不远处的马峦山的马峦头罗氏大屋。所以,起义应叫“马峦山起义”。

  刘深持“马峦山”这一说法已久,但“三洲田”说法,已广为接受,且以大三洲地理概念不矛盾;何况,没有亲临首义现场的孙中山和其子孙科,后来分别为马峦头一小学题名“强华学校”,为三洲田一学校题名“庚子革命首义中山纪念学校”,由此来看,首义之功两地并列。不过,后来的宣传中,马峦山的宣传确实很少,这是事实。但万幸的是,三洲田老村沉入水库,而罗氏大屋尚存,华强学校旧楼尚在。

  所以,当下的问题是,三洲田这边花上千万造一个迟迟不能开业的“庚子首义雕塑园”,马峦山那边说不定哪一天,以“改造、更新”之又将罗氏大屋,华强学校给毁了。这正是我们写《三洲田庚子首义遗址今安在》一文的初衷。

  再次感谢刘深先生与我们共同关注庚子首义旧址。(梁二平)

编辑:梁硕芳